一颗飞头

你们都不要逼我好吗,我是智障啊

【常言笑X管灵风】独留青冢向黄昏(一)

其实是个马教主电视剧《新龙门客栈》和《龙门飞甲》的混合同人。不过龙门飞甲也只用了一点人物设定。

《新龙门客栈》貌似是我小学的时候看的,大概15、6年前的事了吧,当时就超级喜欢管灵风(和他的帽子),至于小常那更不用说了,关礼杰对我对男人的审美有严重的启蒙作用……最近重温发现很多细节居然还深藏在记忆之中,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,于是就……

总之私设如山,各种OOC,时间轴严重混乱,反正本飞头没有大纲,脑洞又大,想哪写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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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,记得是黄昏,我坐在客栈的大堂之中。

光线昏暗,天气不错,黄昏很长,残阳一直在地平线之上徘徊,从窗口望去,一片悲壮的血红铺散开来。

客栈中人不多,似乎在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,来这里的人已经不多了,往来客商,多也选择另一条路,走吕梁山了。 

我独自坐在一张桌旁,喝着酒,不是烈酒。
有个男人走过来,拎着一坛酒,自顾自在我对面坐了下来。我抬头看了他一眼,大约三十来岁,长得很标志,一双桃花眼,但又完全跟阴性柔美的形容词无法联系,是那种正气凛然却又俊美的男人,对视的瞬间,他笑了一下。

我们相对无言,喝了好几碗酒之后,他才主动开腔。 

“姑娘是一个人吗?”他笑容满面地问。

这大概又是一个“我有故事你有酒吗”的老套搭讪的开头。

不过我还是回答:“是。” 

“独自出关,是为了寻人?”

“回乡。”我说 这当然不是实话。督公派我来这里,是探听一些关于龙门客栈的故人的消息。尽管在出发之前,我就笃定地猜到,他最想听到的消息,就是没有消息。

不过在说谎时,我的眼神冰冷而笃定,这样的眼神能够骗得了许多人,因为它是一层天然的铠甲。 

其实,这样基本上算已经把天给聊死了。我的目光又望向了窗外,我看到离客栈不远处另外一座低矮倾斜的建筑,它在残阳中显得像是一具历史遗留下来,被风沙打磨去所有血肉的倾颓骨骼,又像是一座深埋流沙深处,几千年后才被一场大风展览出来的坟冢。 

男人顺着我的目光望去,敛去了所有笑意,将酒坛凑到嘴边,说道:“那是银钩赌坊。”

“客栈附近,有赌坊也不奇怪吧。”我说。 

“可惜赌坊的大掌柜已经死了。”他冷冷地说,但脸上又浮现出一点几近癫狂的笑意,“银钩赌坊管灵风,姑娘听说过吗?” 

管灵风。 

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,仿佛一颗炸弹丢进了平静的湖水中,霎时炸起滔天巨浪。

我曾经在督公手边一本破旧的手抄小册子上,看到过这个名字。银钩赌坊,管灵风,七店十三铺的大掌柜,管八方之子……勾结周淮安,于东厂不利,其理当诛,落款是常言笑……纸页背面用潦草的笔迹记载了他的若干事迹,还有一幅他的画像。可惜在我看到那幅画像时,它已经被水洇开,人物的面貌混成一团。
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问道:“你知道他?原来他已经死了?”

他喝下了一口酒。 “是啊,我知道他,他死了。” 他缓缓地开始讲述,讲述管灵风和小青还有金燕子,以及周淮安,金湘玉,常言笑这些江湖之人的事情。一个天真的赌客,恪守着赌博的概率走完自己的一生,最后一次输掉的赌注是他的性命。因为在那之前,他已经输光了一切了。男人讲得很简单,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,我看着夕阳沉沉坠入地平线了,银钩赌坊的轮廓也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。没有了黄昏的暮光,眼前的男人,面容忽然不再英俊,显得狰狞起来。 

我想起此行前,督公对我的嘱托。

“你是常言笑?”我轻轻问。 

“正是,”他忽然仰头大笑了两声,“不过,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 

“我的名字无关紧要。”我回答,但我还是告诉了他,“我叫素慧容。” 

“素姑娘,”他看着我而笑,“幸会。”

我们喝完了酒,他同我告辞,我回到了自己的房中,犹觉得心惊肉跳,惴惴不安。

管灵风。

督公交代过我要查清这人的下落,甚至对于常言笑所说的关于管灵风的故事,我也略知一二。 管灵风既然已身死,常言笑我也已经见到了,难道还会再发生些什么吗? 

我不知道。 

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,我没有睡。走廊中有人经过,我听到有人可以放轻的脚步声,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来,紧接着,我看到门扇上,一个人影一闪而过。人影手中端着烛台之类照明的东西,所以看得很清楚。待他的脚步声朝走廊尽头过去,我悄悄地下床,推开了门。 

端着烛台的人影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中,过了会儿又出来,好像是拿了件衣服之类的东西。他右手端着蜡烛,衣服搭在他的肩头,左手袖管空空荡荡。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果真如鬼魂一般。 

我看着他又走下了楼梯,从客栈大门走了出去。

我连忙贴着墙壁,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。 

夜晚的大漠黑得像在深海之中,冷风刺骨。他端着的一盏灯烛,在夜里像萤火虫,又像是坟上飘着的鬼火。那鬼火终会飘到坟冢之中的,名叫银钩赌坊的坟冢……我跟着他,顺着那点灯烛的火光往前走着。这一路其实很短,我却觉得走了整整大半夜。

当我终于走到银钩赌坊被黄沙半掩,破败的门前时,那人已经拿着灯烛走进去好一会儿了。 

要进去看看吗?我犹豫着。 

黑夜中,今天在客栈中和我搭讪的男人不知从哪绕出来,缓缓向我靠近。如果我仅凭视力,黑夜中我是如何都发现不了他的。幸而学武时,练就了不凡的耳力,听到他鞋底陷入黄沙中的声音。所以当他轻声凑到我耳边说话的时候,我早有心理准备,不至于被吓得心肌梗死。 

“既然来了,为什么停在这里?” 

“你是这里的主人,我不知道你是否欢迎我。”我说。 

他仰天大笑数声,大概是“傻”或者“洒脱”的一种混合笑声。 

“可否需要我再三欢迎贵客了?” 

“那倒不用。”我笑了笑,推开那扇几乎快要散架的房门。 

赌坊里面自然也是一副久未打理的倾颓模样,不过,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有人在这里生活。

我跟随着常言笑走上楼梯,楼上有一个房间,门是虚掩着的,从门缝中透出一点光亮。

他一把推开房门,对着房中的人说道:“管灵风,有客人来了。” 

我听到一个微微发哑的男声低沉道:“你没有告诉过我,今晚会有客人。 

“我现在告诉你。这是一个听过你的故事,仰慕你的姑娘。” 

我眨了眨眼睛,看到房间靠墙的角落里有一张拔步床,垂着破旧的帐子,刚才在客栈中端着灯烛,面色苍白如鬼的男人正坐在床沿上。

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,连他究竟看向哪里,我也搞不清楚,只觉得他是在无神地望着房间灯火照不到的黑暗中无尽的虚空。 

“呵……”那男人冷笑了一声。

我感觉到,他或许是想要仰天大笑的,但没有力气,只短促地笑一声,比哭还要难听。 

“仰慕你的人很多,就算是你管灵风死去好几年,应该还能找得到,”常言笑背着手踱到他身旁,“但是这位素慧容姑娘就不同了。你抬头看看,她是不是长得像小青?” 

管灵风木然地抬起头,轻轻瞟了我一眼。我觉得他甚至都没看我,只是做出看的动作而已。 

“常言笑,你如果是想要刺激我的话,不用随便找个女人,就说她像是小青。小青已经死了。” 他说完这话,就歪倒在床头,好像已经十分疲惫。 

常言笑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也罢。不过素姑娘既然都来了,不如一块喝酒吧。”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提出了一壶酒,拍开封泥,四处找了找,忽然温柔地看着管灵风,用近乎于哄诱的语气说,“灵风,女主人总要招待客人的吧,先拿三个碗过来。” 

女主人? 

管灵风没有反驳,没有发火。他只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又走出了房门,我震惊地看着常言笑,却见他也含笑看着我,好像就等我发问一样。

我说:“你说过,管灵风已经死了。” 

“是啊。银钩赌坊的管大倌是已经死了,可是我常言笑让他活,常言笑的管灵风就还活着。” 

说话间,管灵风又摇晃着进来,拿了三个脏兮兮的碗,随手往桌子上一掷。 他看了我一眼。这一回,眼神中似乎有点活人般的精神了,仿佛是他也在打量我,究竟像不像小青。然而我也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答案。我并不像他记忆中的小青。 

“来来来,喝酒。”常言笑招呼着,给三个碗中都倒满了酒,率先端起碗一饮而尽。我沉默地喝了一口。管灵风好像是犹豫了片刻,才将酒碗凑到嘴唇旁。 

“他最后一次输掉全部,就是因为这一碗酒。”常言笑斜倚在椅子上。我看着管灵风,他没有任何反应。 

常言笑给我讲述,当时两人是如何火枪对火炮,剑拔弩张的。常言笑提出要与他赌最后一局。管灵风若赢,常言笑不会躲开他的枪管;常言笑若赢,管灵风就要喝下一碗酒,常言笑斟给他的酒。 

我已经能想到这个赌局的结果了。这不是个赌局,这是个骗局。 

常言笑讲的时候,管灵风一直很安静地在听着,尽管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听进去了。他就那样半垂着头坐着,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,全然的温顺,全然的麻木,真的像这里的女主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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